美國總統選舉兩名候選人15日晚以另一種方式展開已經取消的第二場“辯論”。

現任總統唐納德·特朗普和民主黨籍前副總統喬·拜登“隔空打擂”，各自表演。講臺一東一南，相隔近2000公里，沒有機會出現首場辯論頻繁互相插話乃至“對罵”場景。兩人不忘互相攻訐，但“火藥味”明顯少了許多。

【聚焦內政　討論“孤立”】

第二場辯論原本為“市民大會”形式，特朗普和拜登同臺回答主持人和選民代表提問。由于特朗普本月初確診感染新冠病毒，辯論取消。特朗普大約10天后宣布康復且“不具傳染性”，但拒絕組織方改為線上辯論的提議。雙方最終各自選定會場。

特朗普的舞臺設在東南部佛羅里達州經濟重鎮邁阿密一處戶外場地，由全國廣播公司直播；拜登場地在東北部賓夕法尼亞州最大城市費城，由美國廣播公司主持。兩個州都是握有較多選舉人票的“搖擺州”，是兩黨必爭之地。

提問多聚焦于美國內政，如新冠疫情應對、最高法院法官任命、經濟和能源政策、執法系統改革等，同時也詰問兩位候選人的個人履歷“疑點”，如特朗普的納稅及負債狀況、拜登參與草擬而如今備受爭議的1994年犯罪法案。

在費城會場，一名特朗普支持者向拜登拋出一個涉及外交的問題：是否認為特朗普在外交政策領域“值得加分”。拜登回答：“可以給一點兒，但不會很多。”

他說，特朗普促成阿拉伯國家與以色列建交確實值得肯定，但他的其他作為讓美國在國際上“空前孤立”且“不受信任”。“他幾乎退出了每一個國際組織，去聯合國時遭人嘲笑”，“推行‘單邊行動，美國優先’，讓美國變成孤家寡人……甚至我們的北約盟友都公開說我們靠不住”。

【特朗普“躲避”】

不少美國媒體用“躲避”一詞形容特朗普回應敏感問題的態度。提問中有不少關聯新冠疫情。其中一個是：他9月30日首次與拜登面對面辯論當天有沒有接受新冠病毒檢測？這關系他是否遵守防疫規范、避免危及會場人員健康。

特朗普的回答是“不知道，不記得”。但他提到，辯論完大概一天后，即10月1日晚，他首次得知自己新冠病毒檢測呈陽性。特朗普2日凌晨經推特公布這一消息。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首席政治記者達娜·巴什說，“沒回答也是一種回答”，“假如他（特朗普）辯論當晚做了檢測，他就會說‘我當晚做了檢測’”。

特朗普稱專家們對于口罩防護作用口徑不一，遭主持人當場反駁。

關于《紐約時報》先前報道他負債高達4億多美元、而近年繳納聯邦所得稅額極低，以及他一直拒絕公布納稅記錄的問題，他說“4億是小菜一碟”，稱自己已在接受稅務審計，指責“國家稅務局對我非常壞，里面有前任政府的人”。

不過，特朗普這回就另一個敏感問題給出較明確的回答，承諾“如果輸了選舉會和平交權”，前提是確保選舉“誠實”。先前數次接受媒體采訪時，特朗普不肯作出這類保證，稱要“看情況而定”。

【拜登“放慢”】

拜登同樣遭遇尖銳提問，但回應較為柔和。他小時候曾有口吃問題，開始講話時似乎有不太流暢跡象，他隨即放緩語速，有些回答頗為冗長。

拜登承認當參議員時推動犯罪法案通過，在執行層面“出了錯”。該法案為嚴打犯罪降低判處監禁的門檻，致后續數年入獄者大增，非洲裔和拉美裔尤甚。這成為政治競爭對手攻擊拜登對少數族裔團體不利的把柄，也是美國現在抗議種族歧視浪潮中一個熱門議題，妨礙拜登爭取黑人選票。

除了澄清自己各種政策立場，包括“取消減稅只針對富人、不針對中產階層”“投票日前會表明是否支持擴充最高法院法官席位”，拜登集中攻擊特朗普應對疫情不力。

拜登說，特朗普“錯失多次機會，不斷散播不實信息”，并稱如果他是總統，會敦促美國民眾戴口罩，仰賴各州州長強制執行。

美聯社報道，距選舉日還有兩周多，已有1700多萬張選票在44個州和首都華盛頓提前投出，顯露今年選舉投票率可能創新高的跡象。

多家媒體分析，特朗普和拜登的支持者涇渭分明，“基本盤”保持穩定，不會因為辯論改變投票傾向。當晚“辯論”主要針對仍搖擺不定的選民。但由于兩場活動同時進行，觀眾不得不來回換臺，或只能選定某一臺。用CNN采訪的媒體評論員比爾·卡特的話說，這對選民而言是“幫倒忙”，“不如不辯論”。

兩名候選人定于22日在田納西州納什維爾市舉行最后一場同臺辯論。拜登說，他會要求特朗普到場前提供其個人病毒檢測陰性結果，否則不會與他同臺。（沈敏）（新華社專特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