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有震 牛金元

在泌陽縣馬谷田鎮義和寨山下的下河村松樹林組東北角的山包上，有一棵蒼翠繁茂距今800多年的參天古麻櫟樹，當地人稱“櫟樹王”。春天，它為人們傳遞著萬象更新、充滿生機的音訊；夏天，它是鄉親們遮風擋雨和納涼小憩的好去處。這棵古樹的背后，盛傳著山民秦民闖祖孫三代愛心接力呵護古麻櫟樹茁壯成長的故事。

據《中國·泌陽古樹名木》記載，這棵“古麻櫟樹齡800多年，樹高13.4米，胸圍2.3米，樹冠東西長18.3米、南北長19.9米”。

近日，筆者來到“中州名鎮”泌陽縣馬谷田鎮，見到了這棵古樹的守護者秦民闖和父親秦榮耀，聆聽了他倆講述三代人一心護古樹的點點滴滴。

在秦民闖家門口東側，我們目睹了古麻櫟樹的風采，樹齡雖有800多年，但仍根深葉茂，兩個人摟不住，樹冠比打麥場面還大，北面的樹枝延伸到秦家東屋平房的房頂上。特別是那幾條彎彎曲曲的樹根，貌似幾條龍在地上爬行，活龍活現。

當地人們傳說，這棵古樹上住有仙家能呼風喚雨，使義和寨山方圓幾十里風調雨順、五谷豐登。這棵古麻櫟樹與秦家結下代代情緣，確保秦家無災無難。當然，秦家代代都對古麻櫟樹忠貞不渝、精心呵護，使其永遠不受侵害。

秦民闖的爺爺秦瑞明，為晚清光緒年代人。秦瑞明長大成人后，正值兵荒馬亂、盜賊四起的年代，為保護鄉民平安，當地鄉紳“王四老”響應義和寨義舉，在山上樹起義和團大旗，修寨屯糧，并招募團丁防匪。有一次，村民們都逃到附近義和寨山上避難，唯有秦瑞明在看家護院，一直留守在村里，沒有上山寨。夜深人靜時，他突然聽到樹上有人呼喚：“明天有人要毀壞我家，你可千萬要挺住！”秦瑞明懷揣鍘草刀，躲在柴火垛堆中監視守護。果然，第二天上午，一群盜匪蜂擁而至，揚言要將這棵古麻櫟樹砍掉做云梯，去攻打義和寨。秦瑞明聽到這里，怒火心中燒，立即從柴火垛中挺身而出，掄起大鍘刀朝眾匪徒砍去，嚇得那幫烏合之眾屁滾尿流、狼狽逃竄。

后來，四周鄉紳們為紀念秦瑞明的功德，特意捐資刻制了《功德碑》，上刻“眾志成城”4個大字。這塊石碑至今仍在秦家院子里保留，這雖是個傳說，但這塊碑倒是歷史的真實見證。

爺爺去世后，父親秦榮耀子承父業，自覺擔當起呵護古麻櫟樹的重任。在“大躍進”時期，家家戶戶的鐵鍋都被沒收砸爛扔到“小高爐”里煉鋼鐵，瘋狂的人群又涌向山林，毀林燒炭。當時，一個同姓兄弟扛著紅旗，后邊跟著一群人，有的帶鋸、有的帶斧、有的帶繩，要砍伐這棵古麻櫟樹煉鐵。

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秦榮耀挺身而出，拍著自己的胸膛說：“有種的別砍樹先砍我，今天誰敢動這棵樹上的一個樹葉，老子就給誰拼了！”秦榮耀的老伴兒也用雙手抱樹，阻止鋸樹。那伙人見秦榮耀夫婦不要命的樣子，只好作罷。至今，在這棵古樹根東部，仍殘留著鐵鋸拉過的印記。

改革開放以來，孫子秦民闖牢記祖宗教誨，像愛護自己的眼睛一樣去呵護這棵古麻櫟樹。每年大雨季節，洪水沖刷后露出樹根，他就立即培土護根。牧童在大樹下放牧，他恐怕牲畜把樹皮啃壞，就趕忙制止，并用鐵絲將四周圍起，嚴防人畜踏入。

一次，外地一個樹販子到秦民闖家，勸他偷偷把古樹賣掉，可獲得3萬元的回報，秦民闖一口回絕：“這古樹是俺全村的風景樹，還是珍貴的歷史文物，應當受到國家法律保護。俺秦家要與這棵古樹代代和睦，共存共榮，今天你就是給30萬元也動不了俺的心！”

古樹的西邊和南邊是個陡坎，為了防止古樹的水土流失，15年前，秦民闖從山上拉回幾車石頭，在坎底部向上用石頭砌成一道長6米多、高3米多的防護墻。“這不，小闖前幾天又買了一車水泥磚，準備給防護墻加固，還在陡坎北頭壘個能上能下的臺階。”72歲的秦榮耀笑容可掬地說，“2011年縣政府還把此樹列為全縣首批重點保護的古樹名木，在樹上懸掛了‘一級保護’牌。”“古樹就是我們一家人的命根子，我們會世世代代傳下去。”秦榮耀的兒媳馬春花說。

秦家三代一心呵護這棵古麻櫟樹健康成長的動人事跡，受到廣大群眾的交口稱贊，秦家因此獲得“河南省最美家庭提名獎”、“駐馬店市最美家庭”和“全市五好文明家庭”等殊榮，秦民闖也被授予“模范護林員”光榮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