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手的水平

石新宇

 金庸筆下的武林高手出招，必招招擊敵要害。兩個頂尖級的高手過招，更是出神入化，有招似無招，無招勝有招，結果往往是大戰數百回合難分勝負。因為他的小說的情節多為虛構，我總懷疑那些高手過招的結果是他瞎編的。最近看到一個關于美國著名作家海明威的小故事，我才明白，金大俠寫的決非虛妄之言。
    故事是這樣的：晚年的海明威總覺得兒子小海明威的寫作水平有限。有一天，小海明威在父親的書房里發現一本俄國作家屠格涅夫的小說集。小說集尚未啟封，他斷定父親還沒有看過，就悄悄地將小說集裝進口袋。他知道屠格涅夫是享有世界盛譽的作家，便挑選出小說集中的一篇，除把人名、地名改成美國的外，幾乎原文不動地抄襲了一遍，然后拿給父親看，說是自己的作品。海明威認真地看后，夸獎兒子的寫作水平有了很大的提高，說那篇小說很完美，不過有個詞用得不太妥當，建議兒子把“突然之間”改成“突然”。小海明威回去后翻看小說集，發現屠格涅夫的原文用的就是突然。
    高手就是高手，細微的欠妥之處都能一眼看出。高手親自操刀，哪怕是細微的欠妥之處，也不會出現在自己的作品里。難怪金大俠寫高手過招，打來打去最終是平手，因為兩個高手都達到了常人難及的水平，誰也不出紕露，自然誰都不能輕以贏誰。
    很羨慕海明威和屠格涅夫這些高手的水平。雖然清楚地明白，即使竭盡畢生之精力，恐怕也難及人家的百分之一，但心里還是很羨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