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爾·格林布拉特的名字或許你還陌生。誠然，與價值投資一代宗師沃倫·巴菲特相比，老喬爾的出鏡頻率稍微低了一些。但是，我們在美國知名投資經理業績對比中，可以看到格林布拉特在20年的投資生涯中有著無與倫比的輝煌戰績，年均超越標普500指數25%，在華爾街的激烈考試中留下了一份完美的答卷。

格林布拉特寫了一本書（中譯本名《股市穩賺》），用一個簡單的公式描述了其深邃的投資思想。一些中國擁躉翻譯過來的公式是這樣的：資本收益率=息稅前利潤/（凈運營資本+固定資產），股票收益率=息稅前利潤/企業價值。

你可能對公式中的各種財務概念望而卻步。其實，這個神奇公式的核心秘訣就是便宜買好貨。

便利店的包子：

很難便宜買好貨

便宜買好貨是一個世人皆知的生活經驗。我們每天早晨去便利店買包子，一般是1塊錢一個，通常肉包比菜包會稍微貴一點。如果有一天便利店的伙計對你說今天的包子只要5毛錢，而且反復保證這個便宜的包子和平時賣的質量一樣，那么我的幸福感就會溢于言表。有很多原因會造成5毛錢買1塊錢包子的結果，但只要包子是一樣的包子，我們就不需要太關心各種緣由——比平時少花（多賺）了5毛錢，這就蘊含了最樸素的價值投資道理。

把這個例子稍微拔高一些，可以發現幾個隱含的要素：1塊錢是這個包子的公允價值，我們默認這個包子就值1塊錢；要排除一種情況，如果是面粉和肉餡價格下跌帶來包子價格下降，那么我們需要重新評估一只包子的內生價值；如果排除上述假設，而是由于某些特別因素，導致包子價格偏離了內在價值，這就是一個非常可觀的收益過程。

根據我們的生活經驗，這樣的好運氣似乎從來少見。真實的情況是，包子的定價在大多數時間內都比較穩定，有時則由于成本的推動，不僅不跌還常常漲價。對待這種客觀存在的事物，我們都有豐富的生活經驗來協助定價，因此通常很少有套利的機會。

股市的包子：

有機會便宜買好貨

但是在股市上，股票價格波動就遠比包子大得多。這給價值投資者提供了非常多的機會，去買到5毛錢的包子。特別是在A股市場上，散戶占比遠高于成熟市場，羊群效應進一步放大了股票價格的波動，A股的價值投資就更加有效（這一點可能會有爭議，但我確實如此認為）。試想一下，如果包子的價格每天在5毛和2塊之間波動，我們可以輕易在便利店里面進行價值投資，不需要太長時間，便利店就會破產了。

回到格林布拉特的神奇公式，“便宜買好貨”在股市里的具體實踐，首先是找到質優價低的股票。這里面包含兩個關鍵要素：質優和價低。老喬爾用了資產收益率和市盈率兩個指標分別來描述這兩個維度。書中還提供了很多其他的替代指標。那么，找到質優價低的股票，投資就結束了嗎？

在生活中，我們用5毛錢買到1塊錢的包子，吃完了這個價值實現的過程就結束了。但股市的情形要更復雜一些，需要的時間或許也更長。老喬爾向我們展示了，神奇公式在大多數年份的都是有用的，但在有些年份，效果卻不是那么明顯。因此，我們需要付出更長時間的耐心來等待價值回歸，價值也許會遲到，但是不會爽約。

神奇公式

長期踐行才有用

除了使用神奇公式以外，格林布拉特還建議我們使用分散化的手法來構建投資組合。作為職業管理人，我們需要沿著質量和價格兩個維度尋找20~30個標的，然后耐心逐漸買入持有，不斷密切跟蹤組合中的標的，確保它們一直保持高質量。這就是老喬爾神奇公式在我們工作中的體現。

實際的投資過程更復雜一些：即便我們找到了5毛錢的股票，但是一個月后，它也可能變成3毛錢。這時，我們難免質疑這只股票實際也就值3毛錢。然后，在反彈到3毛5的時候，我們就像丟掉燙手山芋一樣賣掉股票。再然后，賣掉的股票就漲到了1塊錢附近，而我們則再一次陷入懊悔之中。

我們很少質疑5毛錢的包子，但是我們經常質疑5毛錢的股票。以我粗淺的經驗來看，格林布拉特教給我們的不止神奇公式，他更告訴我們要時刻保持平和的心態，長期踐行價值投資。只有這樣，神奇公式才可能發揮神奇的作用。

（王吉祥 作者系中泰證券資管星漢系列投資主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