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報記者   王瑩   文/圖

您以絕跡的孤傲，在懸崖邊站立，以根雕的造型緊踏大地。歲月的風霜雪雨，編織成您的龍鱗戎裝，緊裹您化石般的身軀。您蒼勁的枝臂如筆。我想從您密集的針脈里，搜索您春、夏、秋、冬的故事，閱讀您古往今來的履歷。試問，誰是您千百年守望的情侶?

千百年來，駐馬店老樂山景區內，“唐懸柏”與“七樹門”就那樣對視著，它們在風雨里相伴，在歲月里歌唱，在別人的目光里執著前行。

“七樹門”

在駐馬店老樂山山頂圣母殿北側，有兩棵奇樹，一棵是生長在懸崖巨大石頭上的柏樹，一棵是7棵抱團生長在一起、形狀如門的榔榆。當地的山民稱這棵柏樹為“唐懸柏”，說它是唐代就有的長在懸崖上的柏樹。

柏樹在距路面高10米的懸崖北側，樹冠在5米之上。根植在巨石上，沒有一點土壤，盡管如此，卻生長得蒼翠蔥蘢、倔強崢嶸，顯出強大的生命力和不屈的傲氣，為身下的巨石撐起一片綠蔭。

5月的一天，在老樂山旅游景區工作人員的帶領下，記者在接近山頂處找到了這兩棵樹。壁石陡峭，記者無法接近柏樹，只能在樹下觀賞它的形態，隱約可見其緊貼在石面上和盤在石縫中的根遒勁有力、滄桑斑駁。

沒有人知道這棵柏樹曾是鳥兒銜落在此發芽生根的一粒種子，還是一株根植于此的幼苗。考證沒有意義，也無從考證。讓記者感慨敬佩的是，這棵柏樹在這里歷經千年，縱然遭干旱和風雨雷電折磨仍堅強生存。

距離“唐懸柏”不遠，有一棵叢生的榔榆，7棵抱團生長在一起，每個樹干直徑在10厘米左右。一枝干在地面上自然彎曲，形成一個橢圓的弧，成門狀。為此，此樹被山民稱為“七樹門”。

近年來，隨著老樂山游客的增多，這兩個自然奇觀越來越引起游人的注意，登山的游客還專門坐在“七樹門”下歇息。

千百年來，“唐懸柏”與“七樹門”就那樣對視著，它們在風雨里相伴，在歲月里歌唱，在別人的目光里執著前行。

“唐懸柏”系郎陵八景之一

“據《確山縣志》記載，‘唐懸柏’系郎陵八景之一。”老樂山旅游景區副總經理張建民告訴記者，確山縣歷史悠久，古為豫州，西周時為道國，戰國屬楚，漢朝置朗陵縣，隋唐稱朗山縣，北宋改為確山縣至今。而樂山古稱朗陵山，隋代改為朗山，宋大祥符五年(公元1012年)因避宋祖趙玄朗之諱改名為樂山。樂山國營林場始建于1957年12月，1992年11月，經林業部批準建立樂山國家級森林公園，四周群峰環繞，主峰海拔813米。樂山植物茂密，森林覆蓋率95%以上。野生動物有30多種，植物有80多種。景區主要景點有隋果、唐柏、八卦池、九曲池、顏真卿殉節處、古長城、古碑、古塔、龍虎石、九曲飛瀑、蛤蟆泉、神仙洞、十八盤、倒栽古柏、“八宮兩觀一拜臺”。

“老樹有靈氣，成了精，碰不得。”就在記者仔細研究“唐懸柏”時，附近走過來的一個山民向記者輕聲提醒道。

“怎么了，有故事？”記者一聽來了精神。

“是不是真的不清楚，但附近的人都知道，誰碰這棵樹誰倒霉。”山民禁不住記者的央求，開始講述起來：曾經有個年輕人攀爬上去折了一根樹枝，不久他就遭到了厄運。后來這個消息在附近村里傳開了，村里人都不敢去碰那棵樹。傳言畢竟是傳言，但從中可以看出村民保護古樹的苦心。

唐代距今有1000多年，“唐懸柏”也有千年樹齡了。千年老樹成精的故事，小時候常聽老人講起，如今，站在“唐懸柏”面前，聽關于“唐懸柏”的故事，記者突然想到了莫言的一句話：流傳過程就是傳奇過程。對啊，世上當然沒有神靈鬼怪，“唐懸柏”的故事之所以離奇地流傳著，是因為人們折服于它那千百年來頑強的生命力。

“七樹門”給人的感覺很溫暖

一起走過青春，一起相互扶持和安慰，一起追求陽光的溫度，沒有人知道這7棵榔榆是何時生根、何時抱團生長組合在一起的，它們闖入游人視線時已是“門”的模樣。榔榆的繁殖方法主要是播種繁殖和扦插繁殖，但榔榆的種子獲取比較困難，用一般的扦插方法成活率也僅為20%～40%，所以說，這幾棵姿態瀟灑、枝葉細密的榔榆引起了游人的關注。

“有些人為了造型別致，專門把樹往一起種，還不一定能長成形。如此7棵抱團生長在一起，天生就是一個團結的故事。不僅如此，榔榆還有很多藥用價值。”“七樹門”下，一位乘涼的老者告訴記者，他是一個樹木專家，榔榆，別稱小葉榆。樹形優美，木質堅硬，樹皮斑駁，可供工業用材；莖皮纖維強韌，可作繩索和人造纖維；根、皮、嫩葉入藥有消腫止痛、解毒治熱的功效，外敷治水火燙傷；葉制土農藥，可殺紅蜘蛛。榔榆在庭院中孤植、叢植，或與亭榭、山石配置都很合適。也可選作礦廠區綠化住宅樹種。

“大爺，你說它們像一個門，我卻覺得它們纏繞在一起的樣子像是人的唇啊，對，就像是一個想要親吻愛人的甜蜜的唇。”乘涼老者的旁邊，坐著一對情侶，女孩子仰起頭笑瞇瞇地對老者說。

“不管是門還是唇，都是人們想象出來的。可是，你不覺得，門或者唇，都讓人很溫暖嗎？”老者淡淡地回答。

“是啊，不管像什么，單就這抱團生長的樣子，就像是一個有著兄弟姐妹的家庭，一個有著知心朋友的集體，而這些都給人溫暖的感覺。不僅如此，‘唐懸柏’與‘七樹門’兩兩相望那么多年，一定有著深厚的情誼。”女孩喃喃地說，陷入沉思中。

據了解，榔榆多生于平原、丘陵、山坡及谷地，喜光，耐干旱，在酸性、中性及堿性土中均能生長，對有毒氣體煙塵抵抗能力較強。

“唐懸柏”的價值

“崖柏是一種全天然植物，無法人工培育和種植，量少，具有不可再生性。尤其是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崖柏，量相對少。淡咖啡色的崖柏，俗稱‘陳化料’，歷經成百上千年風吹日曬，氣味穩重，香氣聞起來很舒服。市場價格多在萬元以上。崖柏有四個重要特征：極細膩的紋理、極豐富的油脂、極芳香的氣味、極生動的造型。這四個‘極’，是任何植物所無法同時具備的。”張建民告訴記者，因為“唐懸柏”有著千年樹齡，又長在懸崖，所以有人認為，這棵“唐懸柏”是棵上好的崖柏，有著不可估量的價值。

2014年，在福建，一串比較好的崖柏手串賣七八千元錢很正常。隨著崖柏走俏，做崖柏生意的人越來越多。在福建原木批發集散市場，也出現了哄搶崖柏原木的場景。“原本古玩市場里賣崖柏的商戶很少，如今只要是賣珠串的，基本上都在賣崖柏，就連原來賣傳統名貴木材的人也賣崖柏了。”張建民說，由于崖柏很難人工培育，不可再生，而且量少，這是崖柏被收藏的基礎。同時，近兩年，受相關保護條文的影響，大紅酸枝的價格被炒得太高，紅木投資資金急于尋找新的替代品，于是一些投資者將目標轉向崖柏。

崖柏在懸崖上歷經千年風霜，上演著九死一生的獨角戲。因為其價值，關于“唐懸柏”的故事也日漸豐盈起來。可是，不管怎么樣，崖柏是瀕危植物，又是植物活化石，國家應該將其列為重點保護對象。保護環境，人人有責。香，人恒愛之；環境，吾輩亦該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