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三月，不如去杭州眠花臥柳

2017-03-31 16:11　來源：小重山責任編輯：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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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江南三月，草長鶯飛。這個季節的西湖，和風細雨，煙柳畫橋，可謂美不勝收。與其東奔西跑，不如去趟杭州，品評文人筆下的西子湖。你如不去，那么我去，眠花聽雨，綺紅偎翠，

江南三月，草長鶯飛。這個季節的西湖，和風細雨，煙柳畫橋，可謂美不勝收。與其東奔西跑，不如去趟杭州，品評文人筆下的西子湖。你如不去，那么我去，眠花聽雨，綺紅偎翠，不要太羨慕哦。

➀波光瀲滟晴方好

剛到蕭山的時候，雨點兒還打在車窗的玻璃上，散作老大的花，待進入杭州的市區，雨聲卻斷了。安排好住處，匆匆趕往西湖，已是下午二時許。

△斷橋不斷

計程車的收音機正在播放當日的天氣情況，聽得播音員說，晴西湖不若雨西湖，雨西湖不若雪西湖。如此看來，我們趕得上的，是不晴不雨的半吊子的西湖。這天氣，只青睞早起的人！

△光華復旦

在一個叫六公園的地方下車，前行幾步，看到一個亭子，卻是有名的風波亭，該是岳武穆遇難的地方。小時就看過全套的《岳飛傳》的連環畫，風波亭是最后的一集，記憶猶新，現今看到了真實的景物，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煙柳畫橋

相比于許多的山水，往往名不副實，但西湖，確實是人間的天堂。我以為，到西湖游覽，即使你不曉得歷史典故，最少也要能夠吟頌描寫西湖的名句，否則便真的是俗了人。譬如這湖光山色，煙柳畫橋，怎不令人心曠神怡，怎不令人醉倒在這江南的山水畫卷里！

△桃花也是美人胚子

雨后的西湖頗為清新，保俶塔半掩在草木間。波光瀲滟，山色空朦，蘇子廖廖數筆寫盡了西湖，后來的人望塵莫及，更是無從下筆。我隨了如織的人流慢慢向前移動，不久到了斷橋，斷橋其實不斷，斷橋殘雪是著名的西湖舊八景之一，想來是雪西湖最有魅力的景致，也因了白娘子和許仙的愛情故事，家喻戶曉。現今的斷橋只是一座拱形的橋，過了橋就是白堤，“最愛湖東行不足，綠楊陰里白沙堤”，白堤因此成名。

△綠草如茵

我以為，西湖的景色要數楊柳的行色功勞最大，北方的柳略顯生硬，南國的柳則過于柔疏。中國畫里有一種寫意的畫法，隨意落筆的楊柳，卻正是西子湖畔的顏色。凌亂中的條理，復雜中的簡單，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美。

△慕才亭，蘇小小墓

看了著名的西泠印社舊跡，不覺間錯過了平湖秋月，我喜歡以此命名的曲子，所以舍了遠在湖中的三潭印月和中山公園，而原路返回找尋平湖的月，可惜，既不是季節，也未見得月亮，只可在柳幕中看過往的游船，看遠處的湖山。西湖是三面云山一面城，不論什么方位，都不會辜負時光。

△紅葉子

沿了孤山路進去，就是林和靖隱居過的孤山，此公鶴妻梅子，不娶不仕，成為后來淡泊名利品質高潔的楷模，甚至有個日本人比較仰慕他，并留有一首七絕。孤山是西湖里的島，風景清幽，確實是修身養性之所在，來過此地的名家著實不少，沿途還有冷泉、秋謹墓、陳士英像之類的遺跡，可以吊古，也可以詠今。

△在湖邊坐會兒

我喜歡“西泠”這個名字，走過西泠橋就是蘇小小墓，墓亭柱子上刻著歷代文人的對聯，看內容，大抵都脫不開李賀的油壁香車的窠臼，墓頂光滑溜圓，卻依然有成千上萬的游客在撫摸把玩，不知蘇小小地下芳魂可安然否？武松墓前稍顯冷落，這個《水滸傳》里的人物，居然在此立有墓碑，上題“義士武松之墓”，墓碑上對其真實的史實語焉不詳。

△最愛湖東行不足

當年蘇東坡清淤筑堤，遂成今日之蘇堤，橫臥于白堤西端，但較白堤為長，盡乎西湖南岸，一路有蘇堤春曉、夕佳亭之類的景致。天下西湖三十六，惠州的西湖就有蘇堤玩月，不過兩堤都是古榕，雖然也有“五更山吐月，玉塔臥微瀾”的氣象，但較之于杭湖，卻是小氣得多了。蘇子曰：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西子是諸暨的美人，杜甫曾說造化鐘神秀，看來不假，江南不僅有天堂般的美景，而且有天仙般的美人。

△煙雨江南

蘇堤的南端就是花港觀魚，據說是清康乾時帝子們觀魚的所在。我進去時，天色已晚，不是觀魚的時候，記得有一個鏤空了的牌子很是特別，上面是張愛玲的名句，對正了幽暗的光亮，才能看清上面鏤刻的空形的字跡。

△春江水曖鴨先知

乘了夜色，去看重修的雷峰塔，塔底原來的斷壁殘垣依然，護欄內有游人投擲的密密的錢幣，不知是募捐還是惡作劇？記得魯迅有《論雷峰塔的倒掉》，讓人唏噓不已。塔頂是觀看杭州夜景的好去處，華燈初上，清風徐來，夜色迷離，杭湖的景致似乎盡在盈盈一握之中。拾級而下，塔內刻滿了歷代文人吟詠西湖的詩詞、佛教故事、白娘子傳奇之類的浮雕，立體生輝，活靈活現，讓人懷疑置身于浩渺奇幻的境界之中。

△雷峰塔

西湖的美，還在于人文與自然的結合。幾處早鶯爭暖樹，誰家新燕啄春泥，大概寫的就是這里，看到柳浪聞鶯這個名兒，似乎就能看得到恰恰啼叫的嬌鶯，沒到過浪柳聞鶯公園，你不能算是看過西湖的柳。雖然是夜里，鶯聲老去，但萬柳塘婆娑的柳影讓人難以忘懷！

△雷峰夕照

清河坊是杭州的名街，不僅有文物字畫樂器珠寶，而且有老字號的風味小吃，漫步街頭，真有回到清代康乾盛世的感覺。

△雷峰西照

夜色慚深，疲累襲人，想著明日的行程，便有了歇息的念想，抬頭望時，月亮正圓呢！

➁靈鷲飛來隱何處

次日清晨被滴滴嗒嗒的雨聲敲醒。

△靈隱，僧人衣袂飄飄

推開窗戶，一股清新濕潤的空氣撲面而來，向遠處看，卻不知有多少的樓臺盡在煙雨之中。想到今晨要觀看靈鷲飛來和靈隱鐘鼓，便匆匆用完早餐，尋路去飛來峰。

雖然是雨天，但一路上車水馬龍，不時遇到堵車的景象，市政似乎限制了私家車的通行，靈隱路上依然人流如潮，中途下車，步行倒顯得快一些。飛來峰是佛家的圣地，不必說有江南名剎靈隱寺，僅是飛來峰的石壁上，都留有歷代的石刻和羅漢、佛陀、觀音大士等等的石像，就引得這里游人絡繹不絕摩肩接踵。記得有一個叫老虎嘴的洞，里面有南朝謝靈運讀書的案幾，還有道濟和尚的臥塌和爐灶，出洞的路僅容一人通行，挨了半小時光景才攀爬上去，尚有警察在旁邊助人為樂，足見這里行路的艱難。

△岳王廟

到翠微亭歇息一陣子，才慚覺精神起來。這里雜樹叢生，花香鳥語，空氣清新，也算是沒有辜負“翠微”之名。據說亭子是韓世忠為紀念岳飛而建，亭名即來自岳飛詩“經年塵土滿征衣，特特尋芳上翠微”，也因之而再次地緬懷這位民族英雄。

△西湖的柳幕

拾級而上，沿途都能見到藤纏樹，甚至橫臥路中，教人們不得不低頭而過。終于到了飛來峰頂，原想可以一覽眾山小，卻被周圍的樹木遮掩，并不能看到這峰是如何地飛來，又如何與西天的靈鷲相若，是只緣身在此山中么？

△西湖的柳幕

最讓人著迷靈隱寺確實是千年的古剎，香火歷來旺盛。飛檐畫閣，寶殿金佛，煙霧繚繞，鐘鼓悠揚，吸引許多善男信女前來朝拜。靈隱寺藏有許多佛教經典，也演繹了各種傳說故事，譬如鼎鼎有名的濟公活佛。我跟著香客們走走看看，不得要領，便出門轉回到岳廟。

△碰到郁金香展，浪漫紫色

岳廟是不得不去的所在，正殿的岳武穆威風八面，壁上刻有千古名篇《滿江紅》，和岳飛精忠保國直至被害的故事，偏殿有張憲牛皋等人的紀念館，小時從《岳飛傳》里就知道他們的英雄事跡，卻不必細看。

△紅色郁金香

據說現今的岳廟是后人重建，武穆墳頭芳草萋萋，兩邊的古樹蔭護著千古的英靈，不遠處的柵欄內有鐵鑄的秦檜夫婦和其他三個奸人的跪像，神情萎縮，低眉順眼，在欄子里接受千百游人的唾沫的洗禮，在這里就能看到“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的對聯。

△紅色郁金香

武穆廟的對面有一個“曲院風荷”，是西湖有名的景致，其間綠意沁人，初夏時節，雖然沒有映日的荷花，但卻有成片的田田的荷葉，似乎“亭亭的舞女的裙”，在風中搖曳生姿。行得累了，還可以在此盡情體會江南的酒文化的風致，或者是在荷塘曲折的廊橋上緩步行走，將自已化作這詩畫的元素。

△紅色郁金香

聽人說杭州的知味樓就在西子湖畔，看了地圖，一路尋覓，終于在三公園的對面聞到了香味，溜達進去，見這知味觀里盡是杭州的小吃，正合心意，于是便真地饕餮一番才滿意而去！

△粉紅郁金香

再看西湖的時候，卻正好在夕陽下，呈現出別樣的風情，這該是濃妝的西子罷？

✌小重山，主要作品《伊朗，五月的薔薇》《去印度、與諸神同行》《去緬甸，帶上佛的微笑》《背包東南亞》《奔向湄公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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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小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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