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殿文

在中國有一個地方，被稱為中國幾何版圖的中心，即平行四邊形對角線交叉點，這里有許多故事、神話、傳說，隨便說幾個。

蠻荒時代，在火山、洪水、野獸肆虐的環境之中，部落之間為搶奪生活資料而相互爭斗、頻繁廝殺。被雷神強暴的華胥，在激流中生下一個孩子，一條鱷魚把嬰兒馱到岸邊。正祭祀的鹿部落救起了這個孩子，起名“伏羲”。伏羲長大后，在部落混戰中主持正義，以仁愛之心博得了各部落擁戴，建立了強大的龍部落，并娶女媧為妻。隨后，在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的惡劣環境中，伏羲又發明了織網捕魚，創制“八卦”，制定婚娶制度，為創建人類遠古文化作出了巨大貢獻。這就是伏羲的傳說，這個關于伏羲女媧造人故事在世界華人圈流傳甚廣。相信你已經猜到，這個故事就發生在甘肅省的天水市。　

9月6日，借著“全國百名社長、總編聚焦天水”活動的機會，筆者來到了天水。其間，天水市舉行了文化旅游推介會，宣傳介紹天水文化旅游資源，共話天水文化旅游發展大計。

3天時間里，跟隨社長、總編走進天水市兩區五縣，就全市工業、農業、交通、旅游、城市建設等經濟社會發展進行全方位深入采訪。

參觀伏羲廟和伏羲演繹八卦時的畫卦臺，印象最深。天水是伏羲故里，河南淮陽是伏羲古都，這個早已了然于心，但實地走一走，仍感到震撼。伏羲廟，原名太昊宮，俗稱人宗廟，始建于明成化十九年至二十年間（1483～1484年），前后歷經9次重修，形成規模宏大的建筑群，是中國唯一有伏羲塑像的伏羲廟。傳說伏羲廟原來一共有64棵古柏，按照六十四卦卦位排列，后來因為各種天災人禍只剩下37棵。不管是不是真的，因為這些古柏整個伏羲廟的環境好了很多。一進入就覺得很靜謐，空氣清新。聽導游講，因為這里有駐軍，戰爭時期和解放后的“文革”時免遭涂炭。一直以為太極八卦什么的是周公在湯陰弄出來的。史載商紂王囚西伯姬昌（周文王）于今湯陰縣北4公里處羑里城，周文王于羑里城7年著述出《周易》，今存羑里城（文王廟）。八卦是源頭，周公是在八卦的基礎上，演繹出六十四卦的。

9月8日晚上，在天水市秦州劇院上演了由舞蹈及聲、光、電打造的大型舞劇《一畫開天》。前來參加“聚焦天水”新聞采訪活動來賓，享受了震撼心靈的視聽盛宴。大型舞劇《一畫開天》，以中華人文始祖伏羲和女媧肇啟文明為主題，在運用現代舞臺藝術的形式演繹了伏羲和女媧攜手創世、開天辟地、肇啟中華文明的過程。

伏羲在中國歷史上位列三皇五帝之首，為“百王之先”，是我們中華民族共同尊崇和敬仰的人文始祖。相傳伏羲是人類歷史上第一個帝王，建都陳國（今河南淮陽），在位150年。“伏羲文化和女媧文化是一體的，是一切文化的起源，他們所具有的天人合一精神在強調生態環境的今天具有深遠的意義。只有把對伏羲、女媧的崇拜升華為對大自然的崇拜，使人們在心靈深處真正樹立起敬畏自然、尊崇一切生命的意識，世界才有前途，人類才有希望！”中國民俗學會顧問、蘭州大學教授柯楊這樣看待目前伏羲文化的當代意義。　

天水氣候宜人，物產豐富，不愧為“隴上江南”。在沒有來天水之前，西北給我的印象是遼闊而又蒼涼的。這種感覺從進入天水以后，卻被這里“江南式”的氣候和宜居環境所吸引。來到天水之后，先前的印象是錯覺而已，正應了那句“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的古訓。這里處在南北溫度氣候的過渡帶，冬天寒冷天氣少，夏天高溫天氣短，無霜期短。得益于大自然的厚愛，這方寶地是適宜人類生活的地方。

9月7日，初秋的古城天水，下起了霏霏細雨，多少有些涼意。對于降水，天水市委常委、宣傳部部長王正茂詼諧地說，貴人臨門，龍城才會降下喜雨。要知道，我們這里很久沒有降雨了。也許是巧合，在天水7天，天天都有雨，待我們返程，老天卻是個笑臉。詢問之后，方知天水市年平均降雨量在400毫米左右。這在南方算不了什么，即使我們生活的中原腹地駐馬店，年降雨量也在900毫米，但在大西北這個量不小了，說這里是“隴上江南”應不為過。若不然，怎么會盛產白白的“白娃娃”和紅紅的“花牛蘋果”呢？

“白娃娃”和“花牛蘋果”是不得不說的故事。天水氣候宜人，女子長得白白胖胖，很富態，也有韻味。因此，沒有到過天水人們都會想象，這大西北的，干旱少雨，日照下紫外線強烈，人應該是黑紅和棗紅色的，其實不然。天水地處甘肅東南部，臨近四川陜西，方位在西北之東南一隅，屬溫帶半濕潤氣候。天水有翡翠鎦玉的馬跑泉，香美勝乳的甘泉，珠簾垂掛的菩薩泉，寒徹沁人的八卦泉，魚隨泉涌的神魚泉等，分布面廣。

這些泉水水質甜美，四季不斷，據說久飲能使人皮膚潔白。天水居民皮膚多白嫩，因而有“天水白娃娃”的說法。當地人流傳很廣的一個段子是，有游客問導游，天天聽你講白娃娃，哪里有賣“白娃娃的”。導游說，“白娃娃”是不賣的，不過，你可以娶回家一個，慢慢欣賞。天水地方話難懂也是真的，即便是下屬之5個縣，講話也有明顯差異。但從語言學來講，既然這里是秦地，是老秦人的發祥地，那么秦地的語言就是關中方言的源頭。有人說，天水人講話像關中平原和八百里秦川講的關中方言，其實是本末倒置。關中方言的源頭是秦地天水話。比如，我一般說額，阿拉伯數字中的“一二”發出的音調往往聽起來是“喜愛”。由于內地人特別是中原人，很難聽懂天水甘谷人的話。于是，鬧出了不少笑話。隴海鐵路通車后，當時特別窮的甘谷人上火車上偷煤炭，不小心火車開動了，人卻沒有來得及下車。一來二去，火車開到了北京，一群甘谷人不識字，在北京迷路了，一不小心走到人民大會堂，想進去看看風景。結果門衛擋駕，問：“你們是哪里人？”我們是“剛果的（甘谷的）”于是就進去了。后邊的人見前面的人進去了，就魚貫而入。又被門衛擋駕，問：“你們是哪里人？”“我們是意大利的（額們是一沓哩的）”就又進去了。

“花牛蘋果”原產地在山東，傳說解放初期，有山東籍的戰士，從老家煙臺帶來了山東大蘋果，在天水一帶栽種，紅彤彤的掛滿樹枝，煞是誘人又喜慶。有人把豐收的蘋果寄到北京去，請國家領導人嘗一嘗。結果，國家領導人嘗過齊聲叫好，詢問產地是哪里？得知是甘肅省天水市的花牛村，就把貨款郵到了花牛村。花牛人正愁這蘋果沒有一個響亮的名字，于是取名為“花牛蘋果”。現在由于倉儲和運輸條件大大改善，在祖國各地都可以吃到天水的“花牛蘋果”，特別是長三角和珠三角，是主要銷售地。

 “天水”，是當地歷史上使用時間最長的地名。“天水郡”稱呼始于漢武帝元鼎三年（前114年）。天水得名，源于“天河注水”的美麗傳說。遠在3000多年前，天水地區人煙稠密，屋宇毗連，“山水靈秀，林木密茂”。秦末漢初，長期的征戰加上干旱，上邽城民不聊生。一天夜里，忽然狂風呼嘯，雷電交加，一道金光閃耀，地上現出紅光。頓時，大地連續震動，在轟隆隆巨響聲中，裂開一條大縫。只見天上河水傾瀉而下，注入裂開的大縫中，形成一湖，名曰“天水湖”。此湖水位穩定，水質純凈，甘冽醇厚，“春不涸，夏不溢，四季瀅然”。人說這湖與天河相通，又叫它“天水井”。后來，這個傳說被漢武帝聽到了，他就給上邽北城的湖旁新設的這個郡，起名“天水郡”。從此，有了“天水”之名。

對于一個喜愛風物傳說的人來說，更感興趣的是人文鄉愁。天水作為國家歷史文化名城和中國優秀旅游城市，是中華民族和中華文明的重要發祥地之一，有“羲里媧鄉”、“黃帝故里”之美譽。古代名人輩出。秦國開國君主秦非子，因輔佐大禹治水有功，又助舜訓練鳥獸，舜賜姓嬴。秦國的奠基者秦襄公西漢名將、隴西成紀人李廣，三國時期蜀國將領、軍事統帥姜維，十六國時期前秦皇帝苻堅，唐代女官、詩人上官婉。近現代有國民黨的陸軍上將，著名愛國民主人士、民革的卓越領導人之一鄧寶珊。說天水人杰地靈，物華天寶，并非虛傳。

“天水”是絲綢之路上一顆璀璨的明珠，也是關中——天水經濟區核心城市。短短7天時間，讀懂一座城市是倉促的，仔細品味一座城市就更難。因為天水是一部大書。但走馬觀花，掛一漏萬，這里給我留下了深深記憶和美好印象。讀萬卷書行萬里路是治學之道，走出去前面才是一片天。常言道，百聞不如一見。天水是一個去了不后悔、去了還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