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華

如今，全國從事小說創作的可以說成千上萬人，牛紅麗就是其中之一。不同的是，她一出現，就引起了小說界的廣泛關注。從2010年開始發表處女作，僅僅五個年頭，她就在全國各類文學期刊，如《山花》、《作 品》、《啄木鳥》、《黃河文學》、《廣西文學》、《福建文學》、《特區文學》、《廈門文學》、《佛山文藝》、《牡丹》等發表中短篇小說20多萬字。2013年、2014年，先后參加了河南省文學創作研修班和青年作家創作會；2015年，第一次參加市作協舉辦的“柳色杯”征文大賽，就得了個一等獎，引起了市作協主席劉康健的關注。劉康健指出，牛紅麗近年在全國知名純文學刊物上發表的作品多，駐馬店市文學界出現了“牛紅麗現象”。

作為文友，我對牛紅麗本人和她的作品是比較熟悉的。她在忙于自己的事業之余，不事張揚，專心讀書， 潛心創作。可以說，牛紅麗的小說，語言扎實，主題厚重。 比如《馬骨琴》、《行走的陶罐》，普通讀者理解起來比較困難，主要原因是作者大膽運用了穿越、跳躍等寫作手法，借用了歐洲文藝復興時期戲劇家莎士比亞的寫作手法。單從題目上看，她似乎在著力營造意象，但隨著敘述的深入，這意象卻罩層霧，顯得模糊了。牛紅麗之所以能夠在短時間內贏得全國知名文學期刊編輯的賞識和眾多讀者的喜愛，這不能不說是一個主要原因，但我認為她真正成功的因素不外乎兩點：一是“精于勤”，勤奮閱讀和不懈練筆使她的寫作日益精進。二是“成于思”，對語言的熟練駕馭和結構的藝術性安排，使得她的寫作既有思想深度，同時又有藝術高度。

所謂的“精于勤”，是說作為一名作家首先要勤于讀書，增大閱讀量，才能創作出燴炙人口的好作品。唐朝大文學家韓愈曾經說過：“業精于勤。”這就是說，學業方面的精深造詣來源于勤奮好學。因此，我覺得，每個作家都應該多讀書、讀好書，尤其是對小說作家來說，特別重要。因為，從事小說寫作的多為業余作者，平時的創作多是有感而發。這種寫作有鮮活、靈動的一面，但也存在著平面化的毛病 。因此，擴大“閱讀”，不斷積淀自身的文化和藝術素質，是小說作家成長的必由之路。牛紅麗正是這么做的。凡去過紅麗家的人都知道，她書房的書柜里擺滿了古今中外的名著，臥室枕邊也堆滿了經常閱讀的書籍。這就是牛紅麗，一個把閱讀書當作生命的人，一個對文學和藝術癡迷的人。

我所說的“成于思”，主要是指經過對人生的理性思考和現實社會生活的反思，積累了豐富的創作素材， 提高了創作水平，最終走向成功。

牛紅麗長期在醫院工作，她通過平常與醫生、護士、患者、患者家屬的交往，有所發現，有所思考。她的小說描寫了社會底層形形色色的人物。比如，她的代表作《黑白》，是一個關于醫鬧和醫患之間矛盾的故事，同時也是一個生得艱難與死得艱難的故事。文中老別克的處境是艱難的，甚至他的人生也是艱難的，因為一次不是錯誤的錯誤而守太平間。初生嬰兒和駝背老太都不幸死亡，甚至死亡后還不能入土為安，制造出曠日持久的戰爭，到小說結束時還沒有看到醫與患之間有和解的跡象。

作者為這些人物挖出一口深井，讓他們身陷其中掙扎。醫與患都有自己的難處，這不是一道單選題，我們企圖站出來指責其中的某一方都是錯誤的。聰明的作者并沒有把這個題材處理成一個新聞事件，而是經過深層次的思考，挖掘到人物背后諸如人性的某些東西。其實經過思考，讀者可以看到打動人的并不是這個故事，而是其中的悲憫情懷。文章把醫鬧和醫患事件設置成背景，而將老別克設為故事的主人公。辦公室主任責怪他不該借給患者椅子和水晶棺時，他卻不以為然。晚上天冷，他兩次為患者送棉被。這些，通過老人的眼不僅將人性的冷漠和麻木一針刺破，還展現了一個底層小人物所具有的悲憫情懷。

牛紅麗的作品，有的是第一人稱，有的是第二人稱，有的是第三人稱，她力求自己的小說敘述多樣化。讀她的小說，如果不從深層次加以思考，按常規閱讀，你很難讀懂。如《行走的陶罐》，故事的講述是頗有講究的。每一個讀者都是欲望之賊，你要給他制造危機和神秘感。文章開篇講述的是辦公室偷情的故事。這顯然激起了讀者的閱讀興趣。你以為接下來的故事會在“我”和大洲之間展開——偷情、報復之類。等你讀到大洲保存了一個陶罐的時候，你會發現自己錯了。作者要講述的是一個關于施惡和自我救贖的故事。設置意外，讓讀者的閱讀期待受挫，是這篇文章講述的最大特點。

最后，我要說的是，“精于勤”和“成于思”是相輔相成的，兩者缺一不可。唯有如此，一個小說作家才能走得更遠。牛紅麗從2010年秋才開始走上小說創作之路，不到五年時間，她就奉獻出了《馬骨琴》、《螳螂之戀》、《尋骨記》、《野杏坡》等多篇佳作，用“精于勤”和“成于思”來談論牛紅麗的小說創作，我想應該是最恰如其分的。